等 了大約5分鐘左右,門把才終於轉開,原來等門是一件相當漫長的工作啊。女友把門打開一個小縫,狗就從門縫鑽出去往她身上又跳又抓的。不過熱情的迎接照例只維持30秒就結束了,以前的時候會覺得:『什麼嘛!怎麼見到我們就只開心這一下下而已。』現在可以理解了,畢竟在那之前已經等了很久了阿。
逗完狗後女友把買回來的菜放在餐桌上,連肩背包都沒有卸下來就開始把食材分類放進冰箱。是一個要做什麼就得馬上做的人。
『今天還好嗎?』女友邊把起司、牛肉從袋子裡拿出來問道:『你看起來很累阿。』
『恩,今天發生了很多事。』
『想談談嗎?』
『沒關係。改天想說的時候再說吧!我想這是需要花時間好好說的事。』
『好啊。嘿!你現在就喝啤酒,肚子一下就會飽起來喔!怎麼不喝點紅酒或是威士忌就好?』
『那種酒我喝不懂啊,還不如讓妳拿去煮飯。我想那些酒與其被我稀哩呼嚕喝下肚,應該更希望自己是被好好利用在料理上吧!』
『說些什麼呢?』女友笑了。『要猜猜我今天晚上要做什麼嗎?』
『日本和牛配上前菜是俄羅斯的魚子醬和伏特加?』
『作夢!不過牛倒是對了。今天要做紅酒燉牛肉!』
『還好我喝的是啤酒。』
我把鋁罐壓扁往垃圾桶丟,一如往常地沒丟進。起身去撿掉在地上的鋁罐時,眼睛餘光看到趴在沙發底下的睏睏。我小聲的問道:『妳真的喜歡那種地方嗎?』不過狗連看都沒看我一眼。
『你肚子餓了嗎?』女友從廚房喊道。
『可以吃了。』
『好,那我現在開始煮,大概一個小時後開飯。』
『需要幫忙嗎?』
『呵呵,你帶睏睏出去散步就好了。』
之前有幫忙過女友煮飯,說穿了就是幫忙削削皮,把馬鈴薯切成丁而已。不過就如同先前提到的,女友是一個急性子的人。在旁邊看著我笨手笨腳切著菜之間,慢慢的越來越不耐煩。最後終於受不了了就直接把菜刀拿去,咻咻咻地自己做算了。
這種時候我就到樓上彈吉他等著飯煮好,或是打開電腦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工作需要處理的;真沒事做的時候,像現在這樣,就帶狗出去散步。我走到門口拿起牽繩,狗已經來到我腳邊興奮地等著我幫她穿上背帶。不管怎麼看,都是一隻極為普通的狗而已。如果跑去跟路人說:『其實阿,我家的狗會說話喔。』大概也只會被當作瘋狂的愛狗人士,然後跟我保持至少5公尺的距離吧。
我和狗走樓梯到大樓的頂樓,13層樓高的高度。晚上如果天氣好的話可以看到摩天輪在遠遠的南邊。我把狗的牽繩鬆開,她就像一支箭般地往前衝去,然後在她習慣的區域小便。結束後睏睏一派輕鬆的走到我腳邊。
『嘿!』她說:『剛剛我在椅子底下時是怎麼回事?不是才說好不要讓女主人發現的嗎?』
『阿,對不起。』我又在道歉。『一時之間忘了嘛!反正,平常我也都會對妳自言自語阿,在還不知道妳會說話之前。』
『這倒也是。』
『所以之前跟妳說話的時候,都聽得懂嗎?』
『恩…有一些聽得懂,不過大部分都像是別種動物發出的聲音而已。』
『所以現在都聽得懂了?』
『恩,自從做了那個奇怪的夢以後。你們說的話就像經過翻譯機一樣變成狗的語言了。』
『等等,妳是說狗也有自己的語言?』
『當然啊!只是詞彙沒有你們這麼多,我想如果所有事情都像你們人類必須一一說明的話,當狗也沒什麼樂趣了。』
『以一隻狗來說,妳也真是很會想。』
『不知道,畢竟我都是自己一個”人”在家阿。』
我沒有說話,我知道睏睏說那句話沒有別的意思。但事實就是,從大學時期開始,不管是我和女友在上課的時候,或是晚上和朋友在酒吧廝混的時候,還是出社會工作的時候,睏睏總是一個人在家。既沒辦法養第二隻狗陪她,也很少帶她去參加什麼狗狗聚會之類的。那時候我們還年輕,有太多事情等著我們去探索,我想其實應該再等自己年紀大一點才比較適合養狗。
我看著狗,想說些什麼,結果什麼也沒說出口來。我常常這樣,都是等到事情過了之後才想到答案。
我看著狗,想說些什麼,結果什麼也沒說出口來。我常常這樣,都是等到事情過了之後才想到答案。
和睏睏回到家,晚餐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。桌上果然好好地擺著一鍋紅酒燉牛肉,女友在廚房正在把義式蔬菜湯做最後的調味。狗則跑去自動飼料餵食機那邊吃東西。每次在幫機器補飼料的時候都會想,這一顆一顆的東西雖然說自己是由各種肉類蔬菜組成,甚至連米都放進去了。但實在無法好好想像它的味道是如何。不過看到睏睏十年如一日,每天都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,我也就不再去多想了。
『開飯啦!』女友端著湯鍋出來。
真是沒話說,相當美味的紅酒燉牛肉。就算用的是大賣場買的便宜紅酒,但是只要不小氣的一次倒入一整瓶,剩下的就交給食材各自發揮自己的功能就行了。坊間的餐廳常常標榜他們在料理下多少功夫,有多少繁雜的手續,但那些只不過是為了要藉由調味來節省成本的漂亮藉口而已。我這樣想。
真是沒話說,相當美味的紅酒燉牛肉。就算用的是大賣場買的便宜紅酒,但是只要不小氣的一次倒入一整瓶,剩下的就交給食材各自發揮自己的功能就行了。坊間的餐廳常常標榜他們在料理下多少功夫,有多少繁雜的手續,但那些只不過是為了要藉由調味來節省成本的漂亮藉口而已。我這樣想。
我一面吃著麵包沾燉牛肉的醬汁,一面把撕成小塊的麵包拿給在桌子旁的狗吃。
『所以你哥的事還順利嗎?』女友還是問了。
『恩,順利啊!今天誰也沒變成殭屍復活過來。』
『你別開玩笑了,我這邊可是很認真的問你呢!』
『不好意思。』我把手上的麵包屑拍在桌上。『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,事後要跟別人形容也是第一次,還不太知道怎麼掌握情緒。總覺得,不先開點玩笑的話沒辦法繼續說下去。』
『阿,還是你今天不想說?』
『沒關係,反正遲早要說的。』我再送一口牛肉進嘴巴裡,不過味道並沒有從舌頭傳達到大腦。我想著,伊森的喪禮是怎麼進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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